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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存在過的人與事並沒有消失,只不過是形狀變了繼續記錄、流傳,將不能言明的寫成物語
 

「沒有時鐘的世界,象徵著絕對自由;沒有時間的事物,象徵著絕對永恆。若人要活得自由,那請你誠實、負責任地面對自己每一個真實的想法和感覺,讓自己從永恆之中活著。」——〈一生人一次〉


《維城物語》收錄了作者自二零二二年開始撰寫的三十篇文章,延續了前作《維城札記》的風格,融合言理的學術元素、言情小品文的風格,內容「從香港寫到世界」,從歷史寫到文學、哲學」,希望這種風格的散文能夠為這個時代的香港人,提供一點思緒、情緒的慰藉,這樣 已是很足夠。


所有香港人都是微小而偉大的,讓我們以筆為劍,向世界記錄我們的時代;以墨為花,向後代訴說我們的故事。

 

 

| 內容節錄 |

 

作者自序

 

依稀記得在寫作拙著《維城札記》時,曾指「維城」為過去式,「圍城」是現在式,「遺城」是未來式,似乎在「由亂及治」、「由治及興」的過程當中,每個人都很樂觀地看到其好處如何。只不過於筆者而言,似乎是不幸地「是我的帖文起了作用」。對於熱衷於傷春悲秋的文科人來說,大部份都曾沉醉著「興復漢室,還於舊都」的南朝遺夢之中,但國家機器所定的「定海神針」總能令大家從 Final Fantasy 中回到現實,只好高唱一曲「虞兮虞兮奈若何」,惟望不要似「真虞姬」程蝶衣般窮途末路得自刎。

 

自《維城札記》完成之後,筆者已從學院投身職場之中,一度深恐自己「只怕無法再有這種情懷」。但是,相信各位讀者都會有同樣感覺,昔日維多利亞城的港式優雅已如日落西山,看著講求雍容華貴的英倫遺風彷如隔世。象徵天賦皇權並刻上英女皇字號的红色郵筒。早已被綠色油漆沾污,象徵著治共治理想的督憲轅門,成「雞嗚狗盗出其門」之地。


本書之所以取名於日本文學的「物語」體,正在於「物語」之意在說故事、傳說,香港人熟悉的「香港」已成為瀕臨消亡而需口耳相傳的傳說、故事,她的歷史、文化、哲學是香港人的掌故,可悲是在上位的肉食者要人「勿語」。

 

日本江戶時代(1603-1868)國學家本居宣(1730-1801)曾如此解釋「物哀」的意思,其日:「世上萬事萬物,形形色色,不論是目之所及,抑或耳之所聞,抑或身之所觸,都收納於心,加以體味,加以理解,這就是感知『事之心』、感知『物之心』。」身處在這個是非顛倒、動蕩不安的大時代之中,尤其許多人都會像少年汪精衛(1883-1944)般「引刀成一快」,除理性與感性並重之外,傾聽內心的聲音更為重要。在此過程中更會發現自己內心,會渴求感知一種超越時代的永恆美感與價值,用時常受感動的心來觀察此「三生萬物」,這也許是物哀美學的重點,本書的小品散文希望捉緊心中這些理性或感性的「感知力」。若將英儒狄更斯(Charles Dickens,1812-1870)所言「最好的時代,最壞的時代」套用在香港,前者在於時代逼迫我們香港人思考安身立命的問題,後者在於發現「由治及興」的好處。

 

近年已被奉上樂壇神檯的張敬軒,在去年倫敦皇家亞厘畢音樂廳(Royal Albert Hall)進行演唱會時首次獻唱的《隱形遊樂場》,當中有一句:「流亡荒野,眼前都有,遊園地裡那群木馬。」這句歌詞之所以感動人心,在於說明了無論世道如何墜落,當我們反璞歸真、回到內心,將會找到那座可攀爬的城堡,變成那種遠征的木馬。這又如香港作家李怡(1936-2022)所說,我們可過著「悲觀而積極的人生」,悲哀是對世事無常的合理觀察,是為「命」,繼續積極則是對生命意義的執著,是為「義」。每個人都事實上生活在無所不在的苦難之中,但同時擁有權利去想像、盼望、尋見光明,因為前者為生命的本質,後者為生命的意義。

 

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 (Milan Kundera, 1929-2023) 曾經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說過,生命過得痛苦的原因,在於過著每一秒都無足輕重的時間,因此承擔起「生命之重」反而會令人活得實在,令人意會到自己正「存在著」。作為一個熱衷讀「乞食科目」的筆者,每當為世道時局、為自身成長感到頹喪時,不時會憶想起當年遭受極大苦難的人,如早年遭受羅馬帝國逼害、排擠,卻又堅持「聖而公」信仰的基督徒;始終不屈不撓地欲光復故國山河,並成為最後一名堅持反清的南明大將張煌言(1620-1664),感慨一句「好山色!」便從容就義;面對納粹德國排山倒海進攻,又被「黑狗」(Black Dog,即抑鬱症)追趕著的英國首相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1874-1965),依然在時代的患難困苦下繼續前行;更發人深思的,是每日在奧斯威(Auschwitz)、達豪(Dachau)等滅絕營提心吊膽地渡日的猶太人。我們從歷史中會發現他們其實與我們一樣,都只是擁有喜、怒、哀、樂等情緒的普通人而已,但何以他們能從苦難中找到其所僅有,卻又足以支撐生命的勇氣呢?

 

除了十五秒的腦殘抖音影片以外,無論從互聯網抑或是大小書店,這是一個知識氾濫的時代,讀書識字、追尋真理,不再是基督新教第一位來華的傳教士馬禮遜 (Robert Morrison  ,1782-1834)所說「博雅好古儒」的特權。而在古希伯來文化當中,知識並非只是頭腦上的理性知識,又非只是內心的單純感覺,「心」是人整個內在的「存有」(The Inner Being),亦是連結及整合人的思想、情緒、意志及精神所在,是整個人所是(Being)及所為(Doing)的泉源。繼《維城札記》之後,《維城物語》成書的意義正在於此,雖然這本書談不上有何真知灼見,但如果讀者能夠在各篇文章找到一些情緒、思緒的慰藉,而對人生信仰、生命多點「存在主義式」的拷問,那麼在逆境之中,我們便能夠利用生活上的各種美學,好好善待自己,不用時時刻刻都懷憂喪志,自怨自艾,過著「悲觀而積極的人生」。

 

謹以此書,獻給所有曾每日生活在崩潰邊緣的香港人,以及屬於全世界所有香港人的故鄉——香港。

 

陳志清
謹識於2024年初夏西營盤

 

| 作者簡介 |

 

陳志清,一個深愛香港和文史哲學的香港人,一九九九年生於九龍旺角。香港大學文學院畢業,現為香港大學中文學院哲學碩士生、教育工作者。研究興趣為香港史、明清史、文化交流史,著有《維城札記》(界限書店,2022年)及學術論文數篇。

維城物語 The Tales of Victoria City

HK$108.00價格
  • 作者 | AUTHOR

    陳志清

  • 出版社 | PUBLISHER

    界限書店

  • 書號 | ISBN

    9789887055341

  • 出版日期 | PUBLICATION DATE

    2024/07

  • 出貨地 | PLACE OF DEPARTURE

    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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