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部中國史，都是盜賊皇帝的當家史！
低端社會的運作邏輯，底層民眾的失望怒吼
為什麼只有在中國，非關正義的「盜賊」可以成為皇帝？
又是什麼原因，讓盜賊集團循環出現，主宰朝代興衰？
這和中國政治與文化的本質有何關係？
日本研究者以獨有「盜賊史觀」，
探究中國五位盜賊皇帝
──劉邦、朱元璋、李自成、洪秀全與毛澤東──
的暴力奪權之路！
 
　　★日文版二十週年紀念．全新修訂中文版
　　★顛覆中國歷史的正統史觀
　　★揭示極權暴政的歷史根源
 
　　「中國有一個盜統，柳下跖、陳勝、劉邦、張角、朱元璋、李自成、洪秀全、毛澤東，相繼不絕。」────高島俊男
 
　　《盜賊史觀下的中國》以中國的五位盜賊皇帝──劉邦、朱元璋、李自成、洪秀全與毛澤東──探究這種「盜統」究竟如何形成。
 
　　◎「道統」與「盜統」是如何形成？彼此之間關係為何？
　　中國歷史上有兩大內部勢力，即「紳士」和「流氓」。紳士是知識分子，他們成為官僚或政治家，構成統治階級，追求「道統」。流氓則是社會遊民，聚眾結黨成為盜賊，並可能成為皇帝，實踐「盜統」。半部中國歷史，就是「道統」粉飾「盜統」的歷史。
 
　　◎ 「盜賊集團」如何建立「盜賊王朝」？
　　藉由「盜賊史觀／盜統」的闡發，日本研究者高島俊男一舉戳破了劉邦與朱元璋等帝王的崇高地位、李自成與洪秀全等造反者的神聖使命，以及毛澤東的中國共產黨的政權正當性，因為這些「盜賊王朝」的崛起，其實和民心與正義沒有多大關係，而是與暴力、權謀、掠奪、時運甚至國際關係等因素更為密切！
 
　　◎中國歷史上最強大的盜賊王朝是哪一個？
　　日本研究者高島俊男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歷史上繼漢、明之後的強大盜賊王朝。毛澤東與過去的盜賊首領們一樣，都是以奪取天下為目標，在成為了把一切權力都抓在手上的獨裁君主後，把中國搞得一塌糊塗，使百姓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這五位盜賊皇帝有何特別？
　　【盜賊皇帝的鼻祖】劉邦──出身農家的無名鄉巴佬，在蕭何、樊噲等人擁護下，成為盜賊集團首領，於楚漢戰爭後，統一秦亡後的天下，建立漢朝，是為盜賊皇帝的鼻祖。
 
　　【和尚．盜賊皇帝】朱元璋──自幼家貧，曾為和尚，後參與紅巾軍反抗蒙元。在文武能人輔佐下，統一南方，北伐滅元，建立明朝，大殺功臣，成為坐上龍椅的乞丐和尚。
 
　　【流寇．盜賊皇帝】李自成──明末流寇領袖，在牛金星、宋獻策等人襄助下，殲滅明軍主力，並建立大順，成為人氣最旺的李闖王，後被地方民兵所殺，屍首不知何處。
 
　　【耶穌．盜賊皇帝】洪秀全──背負十字架的落第書生，創立「拜上帝會」，率眾反抗滿清，建立太平天國，自稱天王。後於天京病逝，太平天國於其死後旋即滅亡。
 
　　【最後的盜賊皇帝】毛澤東──借用馬克思主義為號召，率領地痞流氓發起暴動奪取政權，美其名建立共和國，實質倒退實行帝制，發動反右運動、大躍進與文化大革命，誅殺開國元老，殘害知識分子，徹底剝奪人民自由，是為最後的盜賊皇帝。
 
　　◎出版逾二十年，這本書到底魅力何在？
　　日本講談社在1989年邀請學者高島俊男撰寫《中国の大盗賊》，作者本以盜賊王朝中華人民共和國及其開國皇帝毛澤東為主題而寫，但由於出版篇幅所限，也礙於當時日本社會中仍有很多人對社會主義中國心存希望與支持，於是編輯把有關「毛澤東」的部分大幅刪減。該書出版後備受讚譽，在十五年間多次再版，這段期間作者不斷收到有讀者想要一讀沒有成書的原稿內容的訊息。到了2004年，講談社現代新書出版部為慶祝創刊四十週年，決定出版讀者期待已久的《中国の大盗賊》的「完全版」，至此，高島先生的原作才得以重見天日。有關該書出版周折，書中＜後記＞部分有詳細記述。中文版即為2004年「完全版」的內容，此番經過修訂再次出版，相信高島先生精闢的研究與論述，對今天身處強權威脅之下的台灣讀者，仍是一記重要參考。
 
　　「二十世紀是世界許多地區都逐步進行了現代化社會建設，自由、人權還有民主等思想在無意識中，或多或少地不斷深入到人類腦子裡的時代。但只有中國這個地方，完全落後於那樣的歷史進程，整個社會還是和五百年以前、一千年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只要出現一個荒唐無道的暴徒，就能隨意把整個社會搞得天翻地覆，所以才會被毛澤東糟蹋得那麼厲害。」────高島俊男
 
　　盜賊不顧民心、自立為王的歷史，在中國會否再次出現？
 
| 目錄 |
 
序章＿何謂「盜賊」？
「山東建國自治軍」／久經世故的克勞／盜賊不可或缺的智囊／試為「盜賊」下定義／與正義．不正義無關／為什麼會出現盜賊？／治安狀況變得如何？／官兵都是些什麼人？／盜賊坐大的條件／運輸工人和商人是必要的「資訊網」／盜賊王朝／勝者為官兵／由「匪」變為「官」／從「盜賊」到「正義的鬥爭」／何謂「農民」？／翻譯的問題
 
第一章＿盜賊皇帝的鼻祖──陳勝、劉邦
盜跖──盜賊傳說的起源／燕雀焉知／起兵的有名演說／昔日的同袍／半年失天下／無名的鄉巴佬／年齡也不詳／大叔的起兵造反／著名的鴻門宴／無情的父親／儒者的出頭／大漢帝國的威儀
 
第二章＿坐上龍椅的乞丐和尚──朱元璋
當盜賊起家／和尚情結／天下大亂／紅巾軍／相貌兇惡的志願者／太祖二十四人眾／實力第一，排行第三／禁止掠奪深得人心／首都南京／四名高級秘書／湖上決戰／張士誠的敗退／大明帝國／展開肅清／四十二個可愛的孩子／建文帝逃往何處？
 
第三章＿人氣最旺的闖王──李自成
同情弱者／盜賊的猖獗／何謂流寇？／綿延數十里的車隊／正史的材料是小說／以外號知名的老大們／傳說中的八年／車箱峽詐降事件／滎陽大會／潼關南原的大會戰／魚腹山的窘境／攻城與大炮／攻打洛陽／闖王不收稅／牛金星與宋獻策／李岩與紅娘子／李岩是李自成的分身？／大明帝國的滅亡／山海關的敗戰／吳三桂為何倒戈？／大順皇帝的末日／姚雪垠的批判／三角關係的處理／小說《李自成》的評價
 
第四章＿背負十字架的落第書生──洪秀全
往事如昨／身負全族人的期待／夢中的啟示／耶和華的兒子／教祖開業／五人領導小組／金田村的起事／李秀成參軍的經過／「長髮賊」／加入太平天國軍的人們／「天京」的新宮殿／不承認一切私有財產／天王與東王的鬥爭／天京事變／無用的清朝正規軍／曾國藩創建湘軍／水軍的重要性／兩度自殺未遂／曾國荃的如意算盤／洪秀全的末期／天京掠奪／趙烈文的告發
 
第五章＿最後的盜賊皇帝──毛澤東
盜賊皇帝的農民革命／「造反有理」／那人就近在眼前／共產黨與國民黨／辣椒造英雄／「槍桿子裡出政權」／井岡山之路／不允許流寇主義／長征／日軍幫的忙？／整肅知識分子／同樣的繼承人問題／「按既定方針辦」／「帝國」的特質

後記
跋
參考文獻
 
| 內容節錄 |
 
序章——何謂「盜賊」? （節選）
 
為什麼會出現盜賊？
 
為什麼這樣的集團會出現呢？
 
最大的原因是貧窮。再來就是，不公平。
 
但是，貧困和不公平的地方就一定會出現盜賊嗎？也並不盡然如此。
 
在人類的歷史上，幾乎不管在任何時代、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有貧窮和不公平，但不見得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有盜賊出現。
 
英國有位名叫霍布斯邦（Eric Hobsbawm）的學人，是個從全球規模來研究盜賊的盜賊專家。他是這麼說的。
 
盜賊的出現和存在，是在處於氏族社會與近代資本主義社會中間階段的農業社會裡。農業社會中，社會的基礎是農業（包括畜牧業），領主、城市、政府、執法者、銀行家當中的一者，或是數者共同統治著農村。擁有土地的農民和沒有土地的農業勞動者為被統治階層。在那樣的時代，那樣的社會裡，幾乎都有盜賊出沒。其中，尤其在秘魯、西西里島、烏克蘭、印尼，以及中國等地較多。
 
在那樣的農業社會中，在那些農業勞動不需要太費工夫及人手的地方，或者那些無法讓身強體壯的男子們充分獲得就業的地方，農村就會出現過剩的人口。這，就成為盜賊的來源。
 
對盜賊來說，理想的環境是，各個地區的權力獨立，換句話說就是相互之間聯繫不足。比方說，在A地幹了壞事，只要逃到B地，A地不能對B地動手，而B地不干涉A地發生的事。
 
到了經濟發展良好，交通、通信發達，行政效率提升了的近代社會，盜賊就銷聲匿跡了。就算不銷聲匿跡，只要快速而良好的現代化道路建設好，盜賊就會明顯地大幅減少。
 
——把霍布斯邦的話，總結概括一下，差不多就是上述這樣。霍布斯邦主要是以歐洲和南美洲為研究對象，但從中國的情況來看，他的理論也相當合理。
 
中國的政治學家薩孟武，則把盜賊發生的原因，歸咎於中國農業的縮小再生產。中國的人口多，耕地面積小——這麼說，也許有人會問，中國不是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嗎？確實，國土面積是很大，但可耕地面積卻只有百分之十左右，所以並不是那麼大。眾多的人們把窄小的田細細分割，在農地工作，因此農業技術不發達。而且在同一處耕地重複進行同樣規模生產，也造成土地生產力年年下降，產量日趨減少。貧困愈來愈普遍，農民於是捨棄土地，成為流浪的閒民，盜賊就這麼出現了。
 
——這是薩孟武的說法。這和霍布斯邦所言並沒有多大的差別。在農村地區，沒有工作機會，或者就算工作也吃不飽的人們，不斷且大量地湧現。這就是盜賊出現的根本原因。
 
盜賊坐大的條件
 
中國的盜賊因為農村的貧窮而出現，因為治安的不完備而得以生存。
 
那樣的盜賊，一有個什麼機會，就可能突然坐大。
 
機會是各種各樣的，大致上能分為外在的因素和內在的因素。
 
外在的因素，有饑荒、天災、與周邊民族或外國的戰爭、朝廷的財政膨脹、尤其是王朝末期社會秩序的崩解與社會不安等等。那樣的時候，盜賊就如雨後春筍般到處冒出來。這些原因，不管是哪一個，都還不能讓盜賊膨脹為數萬或數十萬人的集團。盜賊的規模要壯大到那種程度，內在的要素必不可少。
 
基本上，盜賊必須具備下述的一個條件或者幾個條件，規模才能壯大起來。
 
第一，具有宗教的、神化的色彩。這是團結的核心，是每個人勇氣的源泉。
 
歷史上著名的盜賊，基本上都具備了這個條件。以既有宗教（大多數時候是佛教）凝聚人心，或者以新興宗教的活神仙為信仰的中心。
 
具強烈宗教色彩的盜賊被稱為「妖賊」或者「教匪」。
 
中國盜賊史上，登場最頻繁的，是佛教的一派——彌勒教．白蓮教。彌勒教和白蓮教的關係，其相異之處，要詳細說起來太複雜，簡而言之，從南北朝時代起在民間廣為流傳的彌勒教，在元朝加入了一些其他要素，成為白蓮教。這麼理解就可以了。這兩者都宣傳說，天下大亂後，彌勒佛將會出現，建造一個理想的世界。打倒元朝的「紅巾賊」，就是由被打散的彌勒教．白蓮教教徒所組成。
 
除此之外，東漢末年「黃巾賊」的太平道（道教的一派），以及十九世紀「太平天國」，別名「長髮賊」的基督教等，尤為著名。
 
共產黨的馬克思主義，雖然不是宗教，但集團的宗教性依據可以說是和上述集團近似的，都是承諾在大亂之後出現理想世界，且教義是不容懷疑、批判的。事實上，共產黨經常呼籲說，要把馬克思主義當成「信仰」。
 
盜賊坐大的第二個條件是，不平知識分子的加入。
 
不平知識分子的「不平」有兩個意義。
 
一是，有才幹、有能力，但沒有得到公正的評價。因為無法獲得與能力相符的地位，而出現個人的不平。在過去的中國，知識分子必須通過被稱為科舉的官員資格考試，才能當官，但任誰都知道，科舉並不能合理地評價個人的資質和能力。所以落榜者要比中榜者要多得多。名落孫山的人都不認為自己是因為愚笨才落榜，都相信自己是「不遇」（有才能但沒有獲得合理的待遇），因此抱著不平的心理。這些不平的知識分子要是編造出什麼批評政府的言論，那可就危險了，所以，歷代朝廷都稱「野無遺賢」，設法予以吸收編入體制內或者給予救濟。但不平不滿的知識分子或者不遇的知識分子仍然到處都是。
 
另一是，對社會的不公平、不合理，基於正義感而產生的不平不滿。過去中國的文人，從小就飽讀儒家的四書五經。儒家的學問講的都是一些大道理，什麼公正、良心，以及以人民生活社稷為重之類的。富裕人家的子弟，由於從小就被灌輸了這些思想，所以心地善良、有強烈正義感的人特別多。年輕的時候尤其如此。他們對社會的各種不合理情況感到義憤填膺，認為「決不能容許！」這些人也是不平的知識分子。
 
在共產黨所寫的歷史書籍中，屬於統治階級的人，都壞到了骨子裡，只考慮如何剝削人民，因此，那些被剝削的人民才因不滿社會的不公而奮起，等等，寫得很簡單，但實際上事情並非那麼單純。
 
如果自己心中不存在一絲一毫公正合理結構的形象的話，是看不到社會的不公正、不合理的。這需要一定程度的知識基礎或訓練。進入白蓮教的人，被教說現下的社會有問題，彌勒佛祖即將現身拯救眾生，接受的也是一種知識的訓練，但遠遠比不上那些從小就不斷學習論語、孟子的人。「這個社會有問題！」說這話的，差不多總是知識分子。
 
不平的知識分子，或者抱著賭一把，一半豁出去了的心情，或者懷著滿腔的正義感，總之，有很多人加入了盜賊集團。畢竟知識分子和盜賊身分不同，一般都是由盜賊出面延請，知識分子在委身加入後被尊稱為「軍師」，負責策定戰略、口號、涉外和文書事務等工作。這麼做的話，盜賊也就跟著高級化，組織也能更好地運作了。
 
由「匪」變為「官」
 
中華人民共和國是中國歷史上繼漢、明之後的強大盜賊王朝。
 
當然，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中國共產黨，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以奪取政權為目的的集團，因此，其奪得政權以前的活動也與過去的盜賊有許多相異之處，而且到最後也沒有稱自己的政權為王朝，然而，共產黨的革命，如果放在中國的歷史當中來看，其實也和朱元璋、李自成一樣，是由一個盜賊集團逐漸壯大，最終奪得政權。把這一過程如此理解的話比較容易，這也比把它看成無產階級革命要合理得多。
 
比如說，中國共產黨的軍隊，根據毛澤東的戰略方針，在省的交界地帶山區裡或農村地區，建立根據地，被官兵追擊的時候，就流竄到各地進行遊擊戰，然後在勢力壯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攻擊城市，展開掠奪。採取的手段和歷史上的盜賊完全沒有兩樣。如果說是無產階級革命，照理來說，無產階級是大量出現在城市裡的，那麼，革命應該在城市——即國家的心臟地帶——蜂起才對。然而，其實在當時的中國，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起無產階級革命的條件。
 
因此，一九二七年毛澤東組織的中國共產黨軍隊，應該被置於中國歷史上的盜賊之列。那是一個信仰馬克思主義、由不平知識分子所主導的、標榜站在農民一邊的一大盜賊集團。
 
正因為如此，在奪得政權之前，這一集團被當作盜賊對待，被稱為「共匪」、「紅匪」、「毛匪」、「朱毛」等。
 
當「毛匪」奪得天下，成為「官」以後，迄今為止的「官」——國民黨——就降格為「蔣匪」了。然後，正義的共產黨對抗邪惡的國民黨，並將之打敗，這一過程被製作成「歷史」。之後，這一歷史被大量地不斷重複再重複地灌輸到國民的腦子裡。
 
所以，到現在當然還有不少中國人，甚至有日本人，相信共產黨戰勝國民黨是正義戰勝不義，是人民的戰友戰勝人民的敵人，因此，認為這是必然出現的歷史的進步。
 
實際上，正如同我過去已經重複說了幾十遍那樣，這只不過是一個集團打敗在位的當權者，並取而代之，新面孔坐上權力的寶座，如此而已。

   （未完待續）
 
| 作者簡介 |
 
高島俊男 (たかしま としお)，東京大學畢業，中國文學研究者。對三國、水滸、唐詩背後的社會及歷史有相當深的研究，著書甚多。一九九一年以《水滸傳》獲「大眾文學研究賞」，一九九五年獲「講談社散文獎」，二○○一年以《漱石的暑假》獲「讀賣文學賞」。
 
| 譯者簡介 |
 
張佑如，曾任日本松下政經塾研究員、NHK國際放送新聞播報編譯等。現為自由撰稿人，主要從事翻譯、寫作與歷史研究。著有《留學北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