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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維諾、費茲傑羅盛讚的海明威最高傑作
以戰時情事為藍本而寫的自傳式經典
★全新完整無刪減中譯本★

諾貝爾文學獎、普立茲文學獎得主海明威公認藝術價值最高的作品
控訴戰爭的荒謬與殘酷  刻畫失落的一代存在困境

作家 廖偉棠──專文導讀



|從幻滅到虛無,海明威的人生三部曲|
《老人與海》發表後,海明威於一九四五年獲頒諾貝爾文學獎,評審提及海明威最重要三部長篇為《太陽依舊升起》、《戰地春夢》、《戰地鐘聲》,三部小說不僅建立起「冰山」風格,更各自呈現了海明威從幻滅、墮落,到虛無的人生觀。
   ▍《太陽依舊升起》──奠定海明威大師地位的第一部長篇傑作
   ▍《戰地春夢》──海明威技藝最純熟、透視人性殘暴本質的戰爭文學經典
   ▍《戰地鐘聲》──海明威最為人熟知的長篇小說

◎《戰地春夢》與第一部重要長篇小說《太陽依舊升起》相互輝映,深切刻畫失落的一代所面臨的困境
◎《戰地春夢》是海明威以自傳文體撰寫而成的創作
◎海明威曾以此書自比莎士比亞名劇《羅密歐與茱麗葉》,甚至曾被譽為是古今十二大奇書之一
◎與《太陽依舊升起》共同名列美國現代圖書館20世紀百大小說
◎「冰山」風格成為當代美國寫作典範、歐美英語文學課程必讀之作
◎收錄重量級導讀、海明威年表
◎諾貝爾文學獎讚嘆海明威「敘事技藝之精湛」、「對現代文學風格發揮強大影響力」
◎沙林傑、托賓、葛楚史坦讚嘆海明威的文學視野,當時許多文壇名家亦受其文字之冰冷所震撼


這世界為每個人帶來挫折,不少人愈挫愈勇。
但凡是不願意受挫的人,就會被世界給殺死。
而被殺死的偏偏都是格外善良、格外溫柔和格外勇敢的人。
在這樣的世界裡,只要和她在一起,連夜晚都可以變得美好……


美國大兵亨利結識了在戰地醫院擔任救護志工的凱瑟琳,兩人從逢場作戲到相愛得無法自拔,這對愛侶飽經戰爭摧殘,在險境之中義無反顧逃離戰場。共譜了一場春夢,在大夢初醒時仍未能逃出死神魔掌……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在義大利前線受傷而來到米蘭醫院療養的海明威,邂逅了一位護士,這段最終以分手收場的愛情,成為二十世紀最廣為人知的戰爭小說《戰地春夢》創作靈感。小說在一九二九年首次於雜誌連載,卻頻頻因用語粗鄙、情節淫穢而遭禁或刪減,本書忠實還原無刪減版本,完整呈現書中的反戰思考,與細緻刻畫的愛情傷痛。《戰地春夢》奠定了海明威在美國文壇的經典地位,亦廣獲名家大師讚譽,義大利小說家卡爾維諾將此書譽為海明威最好的小說,與海明威同世代的美國小說家費茲傑羅更讚嘆此書是海明威的顛峰之作。

 

麥田出版海明威書單──
太陽依舊升起

戰地春夢
戰地鐘聲
老人與海

 

| 目錄 |

 

二十週年版自序
導讀 如何在戰雲密佈的時代識破一場春夢(文/廖偉棠)

戰地春夢

作者年表

 

| 內容節錄 |

 

第一部

 

第一章

 

那年夏末,我們住在鄉下一棟村屋裡。從村子眺望,越過河流與平原,看得到整片山巒。河床上有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在陽光下乾燥白亮,河水湛藍、清澈又湍急。屋外那條路有部隊經過,揚起的塵土讓樹葉沾滿粉末,連樹幹也灰撲撲的。那年樹葉落得早,我們看著部隊沿路行進、塵土飄揚,葉子被風吹落。士兵走過的道路一片白禿,徒留落葉。

 

平原作物結實纍纍,還有數不盡的果園,遠處群山呈現褐色,植被稀疏。山裡有士兵正在交戰,夜晚看得到槍砲的閃光,黑暗中宛如夏日閃電,不過夜晚涼爽,少了暴雨來襲前的窒悶。

 

在黑夜中,我們偶爾會聽到部隊從窗下行軍而過,還有牽引車拉動的槍砲聲響。夜間交通繁忙,路上有許多騾子,兩側馱鞍掛著一盒盒彈藥;還可見到運送人員的灰色軍卡,以及移動速度較慢、覆蓋著帆布的其他卡車;白天有牽引機拖著重型槍砲,長長的砲管用綠色枝葉偽裝,牽引機上也鋪滿了綠枝藤蔓。朝北邊望向河谷另一頭,我們看得到一大片栗樹林,林後是河流這側的另一座山。那座山上也發生過交戰,但最後占領失敗。秋天來臨時,雨把葉子全打光了,只剩光禿禿的枝枒和黑漆漆的樹幹。各個葡萄園也變得稀疏光禿。每到秋天,鄉下無不溼漉漉,眼前所見一片褐色、沉悶肅殺。河面飄霧、山上繞嵐,軍卡在路上濺起泥漿,穿著斗篷的士兵全身溼透、泥濘骯髒,他們的步槍也溼了大半。斗篷下的腰帶繫著兩個皮製彈匣,裡頭裝滿一排排細長的六點五毫米子彈,彈匣在斗篷下鼓起,因此他們走路經過時,活像懷了六個月的身孕。

 

部分灰色小汽車車速很快,前座通常是司機與一名軍官,後座坐著其他軍官。小汽車濺起的泥漿甚至比軍卡還多,假如後座軍官格外矮小、又坐在兩位將軍之間,可能連臉孔都看不到,只露出軍帽頂部和窄背。要是汽車疾駛而過,裡頭很可能就是國王。

 

他住在烏迪內,幾乎天天都像這樣出來觀察戰況,然而事態每下愈況。初冬一來,雨不停歇,霍亂隨之蔓延,所幸疫情得到控制,最後軍中僅僅死了七千人。

 

第二章

 

隔年接連打了不少勝仗,奪下河谷那頭高山與栗樹林生長的山坡,平原另一頭的南邊高地也捷報連連。我們在八月渡河,住進哥里加一棟屋子,圍牆花園內有座噴泉,茂密樹木可供遮蔭,屋側種了一株紫藤。此刻,戰鬥遠在幾個山頭之外,不再是僅一英里這麼近了。小鎮宜居,我們落腳的屋子也無可挑剔,後方便流淌著河水。當初軍隊漂亮地拿下小鎮,卻無法攻下鎮旁那幾座山。幸好,奧地利人似乎打算戰爭結束後回來,因為他們並非以夷平小鎮的態勢在猛烈轟炸,僅出於軍事目的略為攻擊。鎮上居民的日子照過,醫院與咖啡館林立,巷弄裡駐紮砲兵,還有兩家妓院,分別接待軍官與士兵。夏末夜涼,鎮外山頭交戰不斷,鐵路橋上砲彈轟炸痕跡斑斑,曾發生戰鬥的河邊可見遭炸毀的隧道;長長的林蔭大道通往廣場,廣場四周有樹木圍繞;鎮上住著風塵女子,而國王坐車經過時,偶爾看得到他的臉孔、長長的脖子、矮小身體與灰色山羊鬍;此外,還不時會見到一棟棟遭到砲擊而少了整面牆的房屋,裡頭擺設一覽無遺,斷垣殘礫堆在花園內或散布於街上。而卡索一帶戰況順利。諸如此類的事態,都讓今年秋天迥異於去年鄉間情景,就連戰爭也有所轉變。

 

鎮外山上的橡樹林已然消失。我們剛到鎮上時正逢夏天,橡樹林仍顯翠綠,如今徒留斷樁殘樹,地面裂痕斑斑。猶記得秋末某日,我在橡樹林中閒晃,眼見一大片雲壓著山頭而來,速度飛快,太陽頓時變得暗黃,接著周遭都灰濛濛的,舉目不見藍天。雲順著山坡而下,忽然間我們身陷其中,才發覺原來是雪。雪花被風吹得斜舞,覆蓋了光禿禿的地面,僅剩樹樁露出。槍砲上也積起了雪。地面積雪已走出幾條小徑,通往壕溝後方的茅廁。

 

下山回到鎮上,我坐在專門服務軍官的妓院內,望著窗外飄雪,並跟一名友人舉杯喝著一瓶阿斯蒂葡萄酒。外頭雪花沉緩落下,我們曉得那年就這樣結束了。河流上游幾座山未被攻占,遠處山頭也一直拿不下來,留待明年傷腦筋了。友人看到平時與我們在交誼廳用餐的神父經過:他小心翼翼地在泥濘中走著。友人敲了敲窗戶,想吸引他注意。神父抬頭看到我們,露出微笑。友人招手要他進來,神父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當天晚餐前菜是義大利麵,大夥都吃得飛快又起勁,用叉子捲起義大利麵,直到懸空麵條捲好才送進嘴裡,有的人則一邊拉起麵條一邊簌簌入口,再從覆蓋著乾草的一加侖酒壺裡倒葡萄酒;酒壺在金屬搖架上晃動,只要手持酒杯,伸出食指扳下壺身,帶著丹寧酸的透亮紅酒便會傾倒入杯。吃完這道前菜後,上尉開始尋神父開心。

 

年輕的神父動不動就臉紅,身穿與我們一樣的制服,但在灰色束腰上衣左胸口袋正上方,縫著暗紅色的天鵝絨十字架。上尉疑似是替我著想,說著簡化過的義大利語,好讓我能完全聽懂,不致遺漏訊息。

 

「神父今天找妹子呀。」上尉瞧著我和神父。神父僅面露微笑、雙頰泛紅,隨即搖搖頭。這名上尉時常會調侃他。

 

「沒有嗎?」上尉說:「我今天明明看到神父身邊有妹子。」

 

「沒有。」神父說,其餘軍官看著好戲。

 

「神父沒有找妹子唷,」上尉繼續說,還向我強調:「神父絕對沒找過妹子。」他拿起我的杯子,斟滿了酒,雖然始終盯著我的雙眼,餘光卻留意著神父。

 

「神父每天晚上都在跟五個姑娘玩。」此話一出,同桌弟兄都笑了。「懂我意思吧?他每天晚上都是五打一喔。」他比了個手勢,隨即放聲大笑。神父把這番話當成玩笑。

 

「教宗希望奧軍能打勝仗,」少校說:「他最愛法蘭茲.約瑟夫2了,錢都是帝國捐的。我才不相信神的存在。」

 

「你讀過《黑豬》3這本書嗎?」中尉問:「我送你一本,它可是動搖了我的信仰唷。」

 

「那本書骯髒又下流,」神父說:「你不可能真的喜歡。」

 

「那本書可珍貴了,」中尉對我說:「裡頭有很多神父的祕辛,你絕對會喜歡。」我對神父微笑著,他隔著燭光也回了個笑容說:「真的不要去讀。」

 

「我送你一本。」中尉說。

 

「懂得思考的人都是無神論者啊,」少校說:「不過我對共濟會4也不太信任。」

 

「我倒是相信耶,」中尉說:「共濟會是個了不起的組織。」有人走了進來,開門的當下,我看見外頭正在飄雪。

 

「下雪了耶,敵軍不會再進攻了。」我說。

 

「當然不會,」少校說:「你應該休個假放鬆,晃去羅馬、那不勒斯、西西里──」

 

「那應該去阿瑪菲,」中尉說:「我很樂意寫幾張卡片,讓你捎給我在那裡的親戚,他們絕對會把你當成兒子來疼。」

 

「應該去巴勒莫。」

 

「不如去卡普里啦。」

 

「我希望你去阿布魯齊,順便到卡普拉科塔幫我探望一下家人。」

 

「聽他在那邊說阿布魯齊咧,那裡比這裡還會下雪,任誰都不想去鄉下看農夫,不如讓人家去那些充滿文化的文明城市吧。」

 

「他應該要有漂亮妹子陪伴啊。我會給你那不勒斯幾個地址,都有一大堆年輕貌美的妹子,身旁還有她們母親陪同唷,哈哈哈。」上尉攤開手,拇指向上、四指外伸,彷彿要表演手影戲般,牆上出現他的手影。他又用簡單義大利語開口說:「你剛去時會像這樣……」他手比拇指,「回來後會變這樣……」,他改摸小指,惹得眾人大笑。

 

「看好囉。」上尉說著,隨即又攤開手,燭光再次在牆上映出手影。他先從豎立的拇指開始,依序把所有指頭命名:「少尉(拇指)、中尉(食指)、上尉(中指)、少校(無名指)、中校(小指)。你剛去時就是拇指,回來後就變成中校囉!」在場弟兄無不笑翻。上尉這番手指的表演大受好評,他看得神父大喊:「神父每天晚上都是五人行唷!」大夥又笑了起來。

 

「你一定要馬上休假啦。」少校說。

 

「我想跟你一起休假,帶你四處瞧瞧。」中尉說。

 

「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帶一台留聲機吧。」

 

「帶些好聽歌劇唱片。」

 

「帶卡魯索5的唱片。」

 

「不要啦,卡魯索只會咆哮。」

 

「難道你不想跟他一樣嗎?」

 

「他唱歌咆哮啊,我就是這麼想!」

 

「希望你能去阿布魯齊,」神父說,其他人則大聲嚷嚷。「那兒適合打獵物,當地人很友善。雖然天氣寒冷了些,但是晴朗乾燥。你可以借住我家。家父打獵的功夫可有名了。」

 

「走吧,」上尉說:「我們上妓院去吧,免得打烊了。」  

 

「晚安。」我對神父說。

 

「晚安。」他說。

 

(未完待續)

 

| 作者簡介 |

海明威Ernest Miller Hemingway,(Ernest Miller Hemingway, 1899-1961)
◎普立茲文學獎、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美國二十世紀最重要作家

美國二十世紀文學經典作家。一九二五年以短篇小說集《在我們的時代》出道,曾以《老人與海》獲得一九五三年普立茲文學獎、一九五四年獲諾貝爾文學獎。代表著作有《太陽依舊升起》、《戰地春夢》、《戰地鐘聲》、《雪山盟》、《渡河入林》、《流動的饗宴》等。尤以短篇小說聞名於世。其風格獨具的「冰山理論」影響了許多後來的寫作者,亦是文學課程不可或缺的必讀大師。

海明威生平之精采,絕不亞於他的小說。他是記者,專赴戰爭前線的那種戰地記者;他是鬥士,著迷於西班牙鬥牛、海釣馬林魚及拳擊肉搏的那種戰鬥;他是獵人,非要從事親歷險境的薩伐旅(safari);但最突出的,他是個徹徹底底的賭徒,不停地與生命、愛情和寫作對賭。乃至於最後他將獵槍對著自己的時候,不禁使人想到他在《老人與海》所寫下的話:「人不是為了生來被打敗的。人能夠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


| 譯者簡介 |

林步昇,鍾情於綠豆的貓奴,翻譯是甜蜜的負荷,配音為後半生志業,希冀用文字與聲音療癒自己與他人,近期譯作包括《為什麼難過的總是我?》、《科特勒談新行銷》、《募資提案教父的破億成交術》等。

《戰地春夢》為海明威私心最愛,巧妙運用亨利上尉的經歷與愛情,傳達戰爭的殘酷與荒謬,故事看似平淡,但後座力強勁。
 

戰地春夢 | 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海明威的人生三部曲 | A Farewell to Arms

HK$166.00價格
  • 作者 | AUTHOR

    海明威 Ernest Miller Hemingway

  • 出版社 | PUBLISHER

    麥田出版

  • 書號 | ISBN

    9786263107106

  • 出版日期 | PUBLICATION DATE

    2024/08/31

  • 出貨地 | PLACE OF DEPARTURE

    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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